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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由两个梦境组成

发布日期:2015-10-12访问次数: 信息来源:http://read.douban.com/column/1004370/字号:[ ]


  

文学由两个梦境组成

作者:王敦,70 后,学术和文学二重身,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文艺理论教研室副教授。近年研究领域主要为听觉文化研究、中国现代早期叙事话语。北大中文系学士,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东亚语言与文化系硕士、博士。

 “文学由两个梦境组成”—— 还是出自诺斯罗普·弗莱:

  文学和梦境其实不尽相同。文学是由两个梦幻组合而成:愿望成真之梦和焦虑之梦。这两个梦幻聚焦在一起,如同眼镜上的两个镜片,为洞悉我们的意识提供了完整的观象。在柏拉图看来,艺术是睡醒之后的头脑所需要的梦幻,是远离日常生活的想象力的作品。它虽然与梦境一样被某些未可知的力量所主宰,但是却为我们提供了角度和侧面来认识现实;这些角度和侧面只有艺术才能提供给我们。所以济慈说,诗人和做梦之人是有别的。一个个人的日常生活组成了生活的群体。文学——某种意义上说是人与人获得沟通的艺术——在功能上也具有群体性。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每个人在每个晚上退缩到相互隔绝的私有的潜在意识当中去,在睡梦中按照私人的、隔绝的想象来重塑外部世界(经验)。与之相对,文学里面包含着另外一种潜在意识;它是社会性的,不是私人化的,它是出于人围绕着人所创造的文化象征(比如说 英国女王和英国国旗)而加入一个群体的需要。这种潜在意识也表现为对主宰秩序和稳定的神明的想象,或者是对生成、变化、死亡、再生的想象,等等。从文学体现了人类用自己的心智来创造神话的力量。人类的心智就这样造就了一个又一个人类文明,也在这个过程中让其一个个消亡。象。在柏拉图看来,艺术是睡醒之后的头脑所需要的梦幻,是远离日常生活的想象力的作品。它虽然与梦境一样被某些未可知的力量所主宰,但是却为我们提供了角度和侧面来认识现实;这些角度和侧面只有艺术才能提供给我们。所以济慈说,诗人和做梦之人是有别的。一个个人的日常生活组成了生活的群体。文学——某种意义上说是人与人获得沟通的艺术——在功能上也具有群体性。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每个人在每个晚上退缩到相互隔绝的私有的潜在意识当中去,在睡梦中按照私人的、隔绝的想象来重塑外部世界(经验)。与之相对,文学里面包含着另外一种潜在意识;它是社会性的,不是私人化的,它是出于人围绕着人所创造的文化象征(比如说英国女王和英国国旗)而加入一个群体的需要。这种潜在意识也表现为对主宰秩序和稳定的神明的想象,或者是对生成、变化、死亡、再生的想象,等等。从文学体现了人类用自己的心智来创造神话的力量。人类的心智就这样造就了一个又一个人类文明,也在这个过程中让其一个个消亡。
  以上是我的翻译。原文如下(Northrop Frye, The Educated Imagination. Indianapolis: Indiana University Press, 1964, 102-103):
  Literature, then, is not a dream-world: it’s two dreams, a wish-fulfillment dream and an anxiety dream, that are focused together, like a pair of glasses, and become a fully conscious vision. Art, according to Plato, is a dream for awakened minds, a work of imagination withdrawn from ordinary life, dominated by the same forces that dominate the dream, and yet giving us a perspective and dimension on reality that we don’t get from any other approach to reality. So the poet and the dreamer are distinct, as Keats says. Ordinary life forms a community, and literature is among other things an art of communication, so it [Page 103] forms a community, too. In ordinary life we fall into a private and separate subconscious every night, where we reshape the world according to a private and separate imagination. Underneath literature there’s another kind of subconscious, which is social and not private, a need for forming a community around certain symbols, like the Queen and the flag, or around certain gods that represent order and stability, or becoming and change, or death and rebirth to a new life. This is the myth-making power of the human mind, which throws up and dissolves one civilization after another.
  这个类比,“文学与梦境”,回答了文学四要素【复习一下?——作者、文本、读者、世界】中的两个“人”——作者和读者,如何就成为了栓在一根线儿上的蚂蚱的问题。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为什么有一个叫“作者”的家伙在孤独状态之下,默默地写下的东西,却能牵动另外一些叫“读者”的家伙的心,如同一场跨越时空的“异地恋”?
  这真的是个正经问题需要回答 ——
  一个人,默默地、精心地、写出来一些字,连缀成小说故事、诗篇等。这等行为,是属于他私生活的一部分呀。如果偷偷安装一个针孔摄像头,我们就会看到这个家伙——或者面对屏幕,在键盘上敲来敲去,或者是半躺在沙发上,拿个手机,手指微动,或者他是个传统文人,手握一管钢笔、铅笔或者甚至是毛笔,在那里闲篇,抑或孤愤疾书。其实说实在的,写作这件“行为”本身,毫无魅力可言,极其乏味。况且,如今已经是“无图无真相”的时代了。——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潇洒、煽情的造型,帅哥美女。而写作状态下的人,即便俊俏如吴彦祖金城武,也会呆若木鸡,逊色于日常风采。再拿真实的作家来说吧。韩寒的文字,比他本人要精神得多。福楼拜和巴尔扎克是大肚腩的矮胖子大叔。萧伯纳和卡夫卡像马三立一般如同麻杆儿。郭敬明是短小的“杀马特”风格。鲁迅先生则闷声儿不响一劲儿地抽烟。而目前正在按键盘打下这些字的我呢?则一会儿打几个字,一会儿对着窗外的冬日雾霾发呆,再喝口水,出去上厕所,又对着屏幕皱眉,一副“蛋疼”的样子。李白狂草退蛮书、曹植七步成诗这种高度表演化的“行为艺术”传说,都是可疑的特例呀。
  我们真地不在意“作者”是在何种姿势或姿态下写出文字来的。与那些“风姿”相比,我们更在意的是此君写出来的文字意象本身,从而借此来获得所传达出来的思想和感情。读者阅读的日常,也是一样的。——请不要以为,坐在咖啡馆或文艺书店里摆出拉斐尔前派绘画构图的姿势去阅读,会更有营养。——无论写作还是阅读,您都可以理解为是私密的事情——私密地进行在头脑里,而躯壳是处于休眠状态,与任何的表演、展演无关。
  作者在孤独的状态下写出来,供孤独的人默默地去读。两者都彻底自由散漫,却又息息相关。“不露声色”地自我放任甚至放纵,“光华内敛”地交流着,外人一无所知。难怪卡尔维诺的《寒冬夜行人》的著名的开篇,是这个样子:
  
你即将开始阅读伊塔洛·卡尔维诺的新小说《寒冬夜行人》了。请你先放松一下,然后再集中注意力。把一切无关的想法都从你的头脑中驱逐出去,让周围的一切变成看不见听不着的东西,不再干扰你。门最好关起来。那边老开着电视机,立即告诉他们:“不,我不要看电视!”如果他们没听见,你再大点声音:“我在看书!请不要打扰我!”也许那边噪音太大,他们没听见你的话,你再大点声音,怒吼道:“我要开始看伊塔洛·卡尔维诺的新小说了!”哦,你要是不愿意说,也可以不说;但愿他们不来干扰你。

  你先要找个舒适的姿势:坐着、仰着、蜷着或者躺着;仰卧、侧卧或者俯卧;坐在小沙发上或是躺在长沙发上,坐在摇椅上,或者仰在躺椅上、睡椅上;躺在吊床上,如果你有张吊床的话;或者躺在床上,当然也可躺在被窝里;你还可以头朝下拿大顶,像练瑜伽功,当然,书也得倒过来拿着。

  是啊,理想的阅读姿势是找不到的。过去人们曾站在阅读架前看书,习惯站着。那是因为他们骑马骑累了,站着就是休息。以前还从来没人想到骑在马上看书;可今天,骑坐在马鞍上看书,把书放在马背上或者用个特制的马具把书挂在马耳朵上,好像对你挺有吸引力。两足插在脚楼里看书也许是个非常舒适的姿势。要从阅读中得到欢乐,首要的条件就是把两只脚抬起来。

  喏,干吗愣着?伸直腿,抬起脚,跷到一个软垫上,跷到两个软垫上,跷到沙发扶手上,跷到沙发上,跷到茶几上,跷到写字台上,跷到钢琴上,跷到地球仪上。先脱掉鞋子,如果你想把脚跷起来。如果你不想把脚跷起来,那就再把鞋穿上。喂,别这么一只手拿着鞋、一只手拿着书地愣在那里。

  调一调灯光,别让它太刺眼。现在就把灯光调好,因为你一旦开始阅读,就顾不上这些了。你应当这样调节灯光:让灯光照亮整个书页,让白纸上的黑字清清楚楚;当心别让灯光像南方中午的日光,那样强,那样直射在书上,那会使书页反光,影响字迹的清晰度。要尽量办好可能中途打断你阅读的事。你如果抽烟,要把香烟和烟灰缸放在手边。还有什么事呢?要小便?嗯,这你知道该怎么办。……这,可以为作者与读者之间的隐秘默契,做一个生动的注脚罢。】

  回到前面提出的问题:What is going on here?Why?——凭什么?为什么在去蹦迪、街舞、逛街之外,还有人总在孤独地写,还总有人在孤独地读?是什么样的机制,达成了如此散漫却投入的共同体——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异床同梦”?
  第一讲这最后一节“文学由两个梦境组成”的最开始所引用的弗莱的话,就是对此“异床同梦”机制的一种解释吧。弗莱的这一段话,把文学和梦,联系到了一起。不妨先粗略地列出一串类比,凸显出关联点:做梦者与作者。梦与文本。解梦者与读者(解读者)。
  实际情况要复杂得多。弗莱的引文虽不长,却很复杂。后面自会讨论。
  好。先说说“做梦”本身。
  梦是日常(夜常?)生活最隐秘的底座。——“在日常生活中,我们每个人在每个晚上退缩到相互隔绝的私有的潜在意识当中去”。如果在实验室里做相关实验,不让受试者做梦,让他没有机会回归“私有的潜在意识”的睡梦中“按照私人的、隔绝的想象”来“重塑外部世界”,而是一做梦就电流干预,阻断叫醒。那会怎样?——那他就会发疯。显然,潜在意识的梦中“夜常”行为,“保健”、“治愈”和维护着白天的意识层面活动。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是说做梦这事儿,是以迄今还不为人完全所知的方式,来处理在意识层面上不断要面对的,“欲望-自我”的互为界定、“舆情监控”和“维稳”问题吧。不论是医学、神经科学、精神病学、心理学还是行为科学等,迄今都离详细解说此机制差得很远。我们只能大致说,做梦的机制,大抵是涵盖了排除压抑和释放焦虑的机能。梦境对心灵(涵盖“意识”但是比“意识”更复杂的一个系统?)予以了日常的维护,“排毒”,使得心灵在一个相对的稳定值里来指导一个人的人格,支配日常。
  上一段是在常态意义上来说做梦这件事儿。这里还需要在非常态甚至病态的意义上来看做梦现象。常态下的心灵“夜常”做梦机制,若“维稳”不成功,就会出精神症状。咋办?这是病,得治。如何治?古人靠跳大神等仪式性心理暗示。近一百年来,这个“治愈”的行当,移交给了精神病学的专业人士,特别是操着精神分析话语的精神分析师——现代人所托付的解梦者。更重要的是,这牵涉到了与文学的类比关系。——如何就与文学发生类比了呢?
  在弗洛伊德及其徒子徒孙所传承的现代精神分析学派那里,靠是“说”和“听”—— 由病人或觉得自己有病需要救助的人来说,由吃“精神分析师”、“心理咨询师”这碗饭的专业从业人员来听。光是“说”和“听”还不够。还需要“书写”下来,成为“文本”,并对之进行“释”——“解读”。然后,再把这个解读,说给病人听。由梦境所转换而成的文本,在清醒的意识所审视之下,不管显得多么离奇、隐晦、荒诞不经,只要被进行了“有效”的“解读”,也就是说病人本人认为解开了自己的梦及潜意识的谜底,就有希望收到“治愈”的功效了。——是为完整的疗程。
  联想到这本书的书名《打开文学的方式:文学解读讲义》——会不会觉得“打开文学的方式”,与“打开梦的方式”,有些关联?“文学是由两个梦幻组合而成:愿望成真之梦和焦虑之梦。这两个梦幻聚焦在一起,如同眼镜上的两个镜片。”——愿望的成真,和得不到满意解决时所生出的焦虑,都事关欲望,是欲望的两种呈现类型,不仅呈现在梦和潜意识所统御的层面,也浮现在清醒的意识层面,从而“为洞悉我们的意识”提供了“完整的观象”。所谓“白日梦”,就是以主观想象的变通(虚构)方法,来满足欲望。
  而焦虑感,一旦得到命名和言说,就开启了释放的通道。如同古代“杯弓蛇影”的典故。——某君做客友人家,端起酒杯欲饮,忽见杯中有一条小蛇,却又碍于情面,埋头饮下。归去而卧床,病得不轻。朋友来探病因,某君才支吾道出实情。朋友甚为诧异,归家后百思不得其解,偶然发现当日酒席墙头上挂着一张弓,上面有一条用漆画的蛇。就在此处再次请来某君饮酒,问:“杯中是否又见蛇?”某人答:“所见与上次同。”于是彻底解开谜团,病者心中所郁顿开,沉疴即愈。
  毋庸讳言,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精神创伤和心理郁积,如同“杯弓蛇影”的某君。而借助文字,哪怕我们与“杯弓蛇影”的当事人及其友人,相隔着时间和空间,也能有“异床同梦”的“参与”之感,也同样有可能获得适合自己的一款治愈。
  弗莱也明言:“诗人和做梦之人是有别的”。——文学“虽然与梦境一样被某些未可知的力量所主宰”,但“艺术(今天说的“文艺”)是睡醒之后的头脑所需要的梦幻,是远离日常生活的想象力的作品”。所以弗莱说,“文学和梦境”其实又“不尽相同”。
  对于弗莱,人在睡梦中是“按照私人的、隔绝的想象来重塑外部世界”的。与之相对,文学里面包含着“另外一种潜在意识”;它不是“私人化”而是“社会性”的,是出于“人围绕着人所创造的文化象征而加入一个群体的需要”。这种“潜在意识”也表现为“对主宰秩序和稳定的神明的想象”,或者是“对生成、变化、死亡、再生的想象,等等”。弗莱的上述话语,固然预留了多种解读的可能方向,但至少可以在这里有把握地说,他着重指出了文学所具备的“社会性”、“群体需要”等属性。文学的文本,是自觉的文本——不是被动地“回忆”过去时态的梦境,也不是催眠状态下的语言失控,而是运用创造性思维,来积极地“造梦”。与被记录下来的梦的文本不同,文学文本不仅是被“睡醒之后”的读者头脑所需求,显然也是睡醒之后的作者头脑的清醒所为。在这个意义上,文学文本(也包括广义上艺术作品)的作者与做梦者不一样。前者是在创造,后者是在还原。
  然而(抱歉!越是复杂的地方,就越需要“然而”),越是想分清梦与文学,也就越可能发现两者又悖论性地纠结到了一起。比如,前面刚说了,记梦的文本是对过去式的梦境的被动记录,而文学文本则是积极主动的有意识创造。但细想一下:回忆自己的梦的人,与正在梦中的那人,在时间和空间(心理存在空间)上,俨然判若两人。回忆梦境,作为一个行为,显然是前者所为,却宣称是在还原后者的梦态。于是,记录下来的梦的文本,不等于梦境本身,反而是经过了“再加工”的类似于文学文本的东西。再说一下弗莱所说的梦是“相互隔绝的私有的潜在意识”问题。这也是个悖论——从弗洛伊德到拉康的百年精神分析学派,似乎都在从这个前提出发,而致力于推翻这个前提;因为精神分析,作为一套方法论,就是在寻求解梦的共同机制,寻求个体潜在意识之间的共同性。于是,这听起来又很像弗莱所说的文学活动了。况且,说梦、听梦、记梦、解梦,靠的都是语言。而语言,作为公用的符号系统,却不是“私人化”的,而必须是共通性的。
  回顾一下这第一讲最后一节的开头所提出的设问:
  凭什么?为什么在去蹦迪、街舞、逛街、“淘宝”之外,还有人总在孤独地写,还总有人在孤独地读?是什么样的机制,达成了如此散漫却投入的共同体——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异床同梦”?
  如下是总结性回答:
  因为文学文本的读者,类似于精神分析师。文学文本的作者,则类同于说梦人,或是在被催眠状态下进行言说的“病人”。当作者以读者为对象,通过文本来倾诉时,在精神分析意义上,他是在治愈自己——将焦虑和欲望,予以了命名、言说、放逐、治愈。
  又不仅如此。文学文本的读者,又类似于病人。好的作家,则又如同精神分析师了,预先创造性的记录下来了(“创造性记录”——又是一个悖论式表达?)我们的症候、焦虑、欲望,并予以解读。于是当我们阅读其作品时,又如同是病人在倾听医生对我们自己症状的评判……有句话说:语言符号的边界就是人的存在的边界。这番存在,既包括明确意识条件下的存在,也包括潜意识的存在。而文学的载体,就是语言符号。文学体现了语言符号的不断生成的无限丰富性,在意识层面和潜意识层面都不断致力于提取我们的存在。精神分析问题与语言运用问题的关联,梦与文学的关联,就是如此深不可测。
  回忆一下这第一讲的大标题叫什么?——是:解读啥?——符号。或“老天创造了人,人创造了符号”。
  那么就通过上面对“文学由两个梦境组成”的分析,来最后强调一下符号性问题吧。
  结论:
  1、符号是公共性的。如同弗莱所举例的,英国和英联邦的人,对“米字旗”这一“文化象征”的“群体需要”。你若想创立一面私人的“木字旗”来代替之,则必须获得公共认同感之后才行,否则仍然是私人性的。(再比如说,在西方文化影响之下的地方,人们将玫瑰作为指涉爱情的公共符号;而对于菲律宾某土著部落来说,则用砍下来的人头来求爱,于是对他们来说,人头才具备指涉爱情的公共性。)
  2、符号化造就的“意义”,在根本上是对欲望的“潜在意识”的指涉,也创造了欲望。——“表现为对主宰秩序和稳定的神明的想象,或者是对生成、变化、死亡、再生的想象”。
  3、私人通过公共符号表述私人的欲望,获得群体性公共性的沟通。文学和文化,正是这样运作的。法国哲学家、文学家萨特说:自我的存在,就像冰箱里的灯,灯一直装在那里,冰箱关起来工作时,不需要亮灯,只有当我们从外面打开冰箱查看时,才需要有灯照亮冰箱内部。由语言符号所组成的文学,干的就是这个“查看”的活儿:用公共性的语言符号来探究“私有的潜在意识”。
  “冰箱”需要打开,才能看到里面的光。耶和华说:“要有光”。
  文学也需要打开,才能看到里面所藏的自我的存在。打开之事,需要方法,叫做对语言符号的解读。
  这一件正经事业的深远意义,就截止在这第一讲,讲完了。
  

    注:本文选自作者豆瓣阅读开设的专栏,地址:http://read.douban.com/column/1004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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