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2月13日上午,湘潭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南京工业大学浦江学院围棋学院院长何云波教授为北京语言大学的师生带来了一场主题为“棋与中国文艺精神”的讲座。此次讲座由北京语言大学比较文学研究所和中华文化研究院共同举办,主持人是周阅教授。来自中国社会科学研究院外国文学研究所副所长吴晓都研究员和众多中外学生等一同聆听了此次讲座。
讲座伊始,何云波教授向大家介绍了他本人的围棋文化著述及他与围棋的结缘。何教授是在第一届中日围棋擂台赛决胜局时第一次认识了围棋,在他看来棋局像一幅黑白山水画。何教授希望通过讲座向大家揭示围棋与中国文艺精神的关系。
何云波教授从“弈之为技”“弈之为戏”“弈之为艺”“弈之为道”“两套话语:道与术”“玄象与数理:围棋思维与中国艺术思维”“围棋与中国思想、艺术传统之反思”这七方面展开论述。
在讲座的第一部分“弈之为技”中,何教授说明围棋是围绕人类生存空间的争斗。何教授通过战争来说明围棋,战争和围棋都是为了争夺生存空间,这两者之间都是一种攻击性的冲动,围棋为这种攻击性的冲动提供了合理的发泄渠道。同时何教授向大家介绍了围棋与国际象棋的区别,不同的文化赋予它们不同的玩法。而围棋也体现了中国人的生命观与生存观:气与地。
何教授指出,他借助福柯《知识考古学》来讨论围棋意义的生成过程。围棋是一种竞技,也是一种竞技性的游戏,由此进入讲座的第二部分“弈之为戏”。在这部分,何教授通过孔子《论语•阳货》和席勒《美育书简》等来证明围棋是为了满足人的精神需要的游戏,体现了自由、和谐、全面发展的人格,并说明维特根斯坦也曾借助游戏来说明语言,游戏对讨论语言哲学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既然围棋是竞技、游戏,那么它为什么会成为艺术?在讲座的第三部分“弈之为艺”中,何教授回答了这一问题。在中国古代艺术体系中,围棋由兵部发展到艺部。何教授还引入西方的“艺”作为参照来讲解“艺”在中国从古到今不同的含义。而到了20世纪,围棋为何又回归竞技,其中原因又与20世纪的西学东渐有关。
在讲座第四部分“弈之为道”,何教授从“立象比德”“技进乎道”“棋禅一味”这三方面进行讲述。在儒家那里,“艺以载道”,“道”更多的还是属于“德”的层面,道家则更注重把“道”看成是“艺”的本体、内容,所谓技进乎道。而中国古代僧人中有很多好围棋者,他们一边下棋,一边谈玄论道,围棋往往也成为他们悟道的一种方式,即所谓棋禅一味是也。
讲座第五部分“两套话语:道与术”中,何教授向大家说明围棋其实就是两套话语:一套是“道”的话语,把围棋与玄妙之象、玄妙之道联系在一起;另一方面,以兵法言围棋,从而开启了中国古代棋论的另一套话语,即关于“术”的话语。
道与术的话语,与中国艺术传统思维有关,因此讲座第六部分的主题是“玄象与数理:围棋思维与中国艺术思维”。在这一部分中,何教授指出:班固在《弈旨》中,为提升围棋的地位,首先把围棋与“天地之象”联系在一起,构成了一种“玄象思维”。在具体的行棋过程中,古代棋论在技术层面上,多含围棋所持有的“数理”。玄象思维是中国艺术思维中共通的,数理思维则更多地体现了棋类思维之独特性。
在第七部分“围棋与中国思维、艺术传统之反思”中,何教授说明,围棋作为一种竞技性的思维方式,其意义生成,事实上就是一个在中国传统的思维方式之下,不断被赋予各种意义的过程。它也构成了中国古代棋论各种不同的话语。中国围棋的现代变革,不光是围棋观念的变化,也是整个知识形态、范式的转型。这就是从传统之“艺”向现代体育竞技的转换,“术技”取代“道艺”,科学的、技术的话语取得统治地位。
在讲座的过程中,何云波教授旁征博引,从中国的儒家、道家、禅宗思想及其代表人物以及班固、蔡邕等人到外国的席勒、亚里士多德、巴赫金、福柯等人,向我们展现了跨文化、跨学科的研究方法。最后,何云波教授再次重申本课题的重心在探讨围棋作为艺术,其意义的生成、建构过程以及福柯《知识考古学》对他思考方式的影响与启发。
讲座结束后,周阅教授对本次讲座进行总结:何云波教授的这次讲座让我们领略到古今中外的大视野和触类旁通的知识体系;通过何教授的讲解大家体会到兴趣和专业结合的乐趣,以及围棋作为审美游戏的魅力。吴晓都研究员对此次讲座做出点评:何云波教授在本次讲座中关于中国围棋文化、世界棋类文化的发言,可谓“拈棋示众、再铸雄文”。吴研究员也谈到了自己对围棋文化的理解——“胜固可喜,败也欣然”。最后,讲座在热烈的掌声中圆满结束。散场后,同学们意犹未尽,依然留在现场与何云波教授深入交流。